“帝渊苏醒！”陆云深大惊。
方才异象，是魔剑破封。
“司恒衍，你？！魔修？！”陆云深吼道，周身的灵力起伏汹涌，宣泄着怒意。
“大师伯，我···”司恒衍被陆云深吼的浑身一震，慌乱中，立即扔掉帝渊。
“堂堂仙门亲传弟子，竟然修习魔道！”陆云深眼神凌厉。
想不到司恒衍竟误入歧途，修习魔道，怪不得他短短几个月，修炼从筑基到化神，进展神速。
他怎么就没有及时发现！！！
地上的帝渊剑像是感受到了威胁，剑身瞬间飞起，魔气化成屏障，护住司恒衍。
“云深，”息尘叫住陆云深，冷冷对司恒衍道，“解释一下。”
“回天尊，弟子也不知这帝渊剑为何如此。”司恒衍稳了稳心神，急忙跪下。
纸包不住火，他修魔之事应该是掩不住了。
他方才所说也确是实话，与第一次握帝渊剑相比，此次感觉握住剑柄时，周身灵力与魔力相持，竟然尤为顺畅。
“帝渊有灵，映照本心，无谓正邪，神魔自现。小司，方才帝渊破封，可是你做了什么？”顾玄澈一贯笑嘻嘻的脸上眉头紧锁。
如果他没看错，司恒衍方才握住帝渊剑柄的瞬间，从他身上流出的魔气与帝渊剑相接，才破了帝渊剑的封印。
“二师伯，弟子并未做什么···”司恒衍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他只感觉握住帝渊的一瞬间，与剑相通。
“小司你···”顾玄澈叹气，为难地看向息尘。
“神魔自现，帝渊现在已破封印，魔剑现世。”息尘说道。
司恒衍看着面前如临大敌般护住自己的帝渊剑，魔气肆意。
“天衍宗是仙门大宗，决不允许弟子修魔，你懂我意思吧？”息尘知道顾玄澈是在求自己对司恒衍修魔一事网开一面，声音缓和问道。
若司恒衍迷途知返，他可以重新封印帝渊，不予追究。
意思？司恒衍猛地抬头，看向息尘天尊。
决定修魔时，他已经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。
但真正面临抉择，司恒衍心中还是陷入纠结。
他当然明白天尊的意思，要么斩断魔修，洗练精髓，从头再来。要么离开天衍宗。
但是一想到离开天衍宗也就意味着离开凌月，司恒衍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。
经历了那么多生死，修仙界，弱就是原罪。
从头再来，可是时间不会等，夜鸢已死，夜鹞绝对不会放过凌月，魔君也不会放过凌月。
更何况，他自己魔族身份，即使不修魔，也不会被仙界所容。
话语权只在剑锋之上，他需要变强！
若在半年前，事急从权，司恒衍绝对眼都不眨地直接表态，不再修魔。
“弟子认为，只要心存善念，修仙修魔只是道法不同而已。”
“混账！你说道法不同？修魔却实比修仙轻松随意，你可知代价是什么？是灵魂的献祭！被急功近利蒙蔽心智，最终失去本真。你将不是你，而是被魔气控制的傀儡！”息尘见司恒衍竟然如此冥顽不灵，不禁气急教训道。
“···”司恒衍当然知道修魔容易走火入魔，最终，人不是人，鬼不是鬼。
但是，说他急功近利也好，说他顽固不化也罢，身为魔族，修魔是他最快提升修为的方式。
而且，最重要的是，凌月，她并不反对。
顾玄澈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司恒衍，修仙修魔只是道法不同，这话小师妹曾说过。
他当时听到了还笑话小师妹天真来着。
难道司恒衍修魔，小师妹知道？
“月儿可知此事？”息尘问道。
“师尊她···不知。”司恒衍犹豫了一下，说道。
凌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被息尘天尊知道自己修魔一事，定是怕天尊对她失望。
“她不知也好。”息尘若有所思道。
凌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，要是被她知道，唯一心爱的亲传徒弟修魔，定会伤心至极，怕不是又要变回之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。
所以凌月还是不知道的好。
“罢了，若你放弃修魔，还可在天衍宗重新修炼。”息尘叹了口气。
他可以帮他重新洗髓，重铸根基。
“···”司恒衍低头。
沉默代表着拒绝。
“执迷不悟！”息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，闭上了眼睛。
虽然他心内了然，司恒衍不会同意放弃修魔，但是仍旧不免失望。
化神期修为，是多少修士修炼百年都难以到达的水准，怎么可能轻易放弃？
半年前顾玄澈拿着封印破损的帝渊剑找到自己，以他合体期的实力竟然不能完全净化，息尘就对司恒衍有所怀疑。
暗中观察司恒衍，见其修炼刻苦，稳扎稳打，并未有任何投机取巧的魔修端倪，想是自己多心，帝渊剑封印年久，灵力减弱而破损也不无可能。
直到今晚见玉清净化绝叫剑，被夜鹞用魔力唤走时，突然感应须弥戒中的帝渊剑异动，仿佛同样受到召唤。
一样的异动，又发生在凌月与司恒衍同来看无双和君离决斗时，只是更加强烈。
方才一同回主殿时，离司恒衍越近，帝渊剑越雀跃。
便将自己重新封印好的帝渊剑拿给司恒衍试一下，好消除心中疑虑。
想不到，他真的破了帝渊剑封印。
帝渊的上任主人是魔族长老灼焱，神魔大战时同自己一样都是炼虚期大圆满修为。
魔剑自古慕强，能让帝渊剑如此兴奋，刚破封印，就奋不顾身以身相护的主人，最低也得是炼虚期。
与夜鹞不同，司恒衍是化神期，且并没有运用魔力召唤，帝渊剑竟然就兴奋不已。
怕不是第一次与他见面，帝渊剑就已认主。
只是那时司恒衍才刚刚筑基。
魔剑认主，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魔龙之血。
想及此，息尘猛地睁开双眼，眸光精亮。
怪不得只不过几月余，司恒衍竟然修炼至化神期，隐隐又有突破之势。
魔龙后裔，修魔本就如呼吸一般简单。
若运用特种功法，更是水到渠成，修炼神速。
“你是自己走，还是我逐你出师门？”息尘理了理思路，斩钉截铁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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