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大大地敞开着,风声呼啸,尽数扑在女孩儿脸上,呼吸都像是被夺取了。
祈岁吐了一口气,她竭力想掩饰住的颤音,却在此刻瓦解。
她想过祈珩会回来,却不曾想会这么早回来。
不是说年底吗?
恐惧在心底蔓延,祈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慌乱转身开始穿衣服。
她害怕……
没曾想,刚出门就碰到了三个打闹回来的室友,白雯音没注意到祈岁焦急的步伐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开心的跟她讲话。
“岁岁,你知道不?”
“祈珩回来了!”
“我们刚才看见他了,真的好帅啊!”
念头瞬间被掐断,祈岁咬紧下唇,一时间连出去的勇气也没有了。
“是吗?”
她佯装无事发生,嘴角牵起的笑略带苦涩,打趣着又说:“明天我们去看帅哥!”
林思琼从外面喝了酒回来的,浑身酒气有些明显,突然她拿开放在虞熙肩膀上的手,猛地凑到女孩儿面前,迷离的眼神精准捕捉到了某人情绪不对。
“岁岁,你不对劲!”
她画着精致的妆容,凝着眼前的人看了几秒后,像是酒劲儿突然上来似的,开始重复低喃:“祈岁……祈岁……”
“祈珩……”
林思琼脚底发虚,有些站不住,脑子里突然闪过几句某人跟她说的话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她一把揽住祈岁单薄的肩头,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:“岁岁,你知道我晚上跟谁出去喝酒了吗?”
祈岁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,刚才的勇气已经被白雯音那句话彻底击散,事到如今,就算出去也于事无补了。
虞熙看着走进屋子的两人,不禁摇了摇头,她转头见白雯音还沉醉在帅哥的世界里无法自拔,骤然在她耳边放大了声音:
“音音!”
白雯音这才回过神来,她被吓了一大跳,不由抚摸自己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。
“你要吓死我啊!”
……
济临到南临虽说交通方便,但迟礼没想到的是,祈珩落地济临没多久后,会在这么短时间内,抵达南临。
清吧里,长时间没见面的两人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“就这么着急来南临?”
迟礼脱下了长款羽绒服,里面的针织毛衣是灰色的,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柔和。
男生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。捏着高脚杯的手青筋明显,却迟迟没有抬起,将杯中的液体饮入口中。
祈珩进部队也才一年多的时间,如果不是受伤,怕是得等到明年才能回来。
听到迟礼的话后,他笑着拿起酒杯,自顾自跟他碰了一杯,随后眼神示意自己先干为敬。
“怎么,我让你帮我照顾妹妹,你都照顾成女朋友了,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能着急?”
说罢,祈珩眼底闪过丝自嘲,从部队回来以后,他瘦了很多,脸上的棱角更为分明,较以前看来多了几分硬朗。
回来以后的第一通电话是给祈岁打的,然后便给迟礼打,说自己晚点会到南临。
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妹妹,一个是多年的兄弟。
命运可真会捉弄人。
祈珩将酒一饮而尽,他盯着迟礼没有任何动作,明晃晃地嘲讽:“怎么,连酒也不喝了?”
迟礼瞥了眼指尖,杯中的液体是红色的,灯光透过玻璃反射出光线,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,形成浮动的光影。
骤然,周遭的环境也寂静下来。
“我一会儿要去找她。”
“开车,喝不了。”
祈珩被气笑了,不过他也不勉强,酒精味儿在口中弥漫,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环着杯身的手背青筋凸起,面上看着恹恹的,没什么精气神。
迟礼双手环胸,坐在他对面的卡座。
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,却没阻止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看着趴在桌子上喝点烂醉如泥的人,不由皱了皱眉。
“真是活久见,从来没见你喝过这么多的酒。”
迟礼幽幽扯唇,就在他打算起身带人离开时,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,打断了他准备起身的动作。
整个通话过程连十秒都没有。
沈悦可和朋友刚好也在这边,刚好看到迟礼脸色深沉地从某个位置起身,随后不知道去前台说了些什么,才推门离开了酒吧。
“悦可,你在看什么呢?”
站在她一旁的同学王燕问道,眼神也跟着她走,可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啊。
沈悦可却像是没听到喊声似的,径直走向迟礼起身的那个位置。
就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,瞬间了然迟礼脸色为什么那么黑。
看样子,是知道事情真相了。
沈悦可心里痛快极了,她看着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,心里当真是得意。
她听祈城说过他受伤了,还很严重,本以为他会死在外面。
这对兄妹,从出生时,就拥有最好的。
就连姜施那个贱人死了以后,还能得到那么多的财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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