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扣着他那只被折断的手腕，防止他有任何异动。
孙启明瘫软在地，剧烈地咳嗽着，贪婪地呼吸着空气。
他看着石云，眼中除了恐惧，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怨毒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是你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地问道，充满了不甘。
他认识石云。
这个在特警学院声名鹊起的年轻学员。
这个被孔政委和王教官都极为看重的新星。
他从未想过，自己会栽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手里。
石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他的目光，如同两把锋利的冰锥，要将孙启明从里到外彻底洞穿。
“周亮，是你泄露了他的行踪。”
石云的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力，仿佛巨石压顶。
孙启明浑身一颤，眼神闪烁，根本不敢与石云对视。
“‘深渊’码头的爆炸，乐敏的死，你也脱不了干系！”
石云继续说道，每说一个字，他身上的杀气便浓重一分。
提到乐敏，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再次泛起疯狂的血色，如同即将噬人的凶兽！
孙启明感受到石云身上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，吓得魂飞魄散。
他毫不怀疑，眼前这个年轻人，是真的想杀了他！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奉命行事……”
孙启明语无伦次地辩解道，声音颤抖。
“奉谁的命？”
石云步步紧逼，气势如山！
“是……是凌先生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‘黑潮’……”
孙启明在石云那恐怖的气势压迫下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如同竹筒倒豆子般，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哆哆嗦嗦地说了出来。
他交代了自己如何被凌天来收买。
如何利用职务之便，为天来集团和“黑潮”组织提供情报，输送违禁物资。
甚至，他还交代了几个隐藏在其他部门的，和他一样的“蛀虫”！
这些情报，让在场的所有队员都感到触目惊心！
这条毒蛇，在支队内部经营多年，其渗透之深，危害之大，远超他们的想象！
就在这时！
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队员突然通过通讯器急声报告：
“报告！有不明车辆高速接近！”
“数量至少三辆！”
“看他们的行进路线，是冲着我们来的！”
王靖宇的声音立刻变得凝重无比：
“是敌人的后援，还是……来灭口的？”
“命令所有小组，准备战斗！”
“技术组，立刻带上所有证据和孙启明，从预备通道撤离！”
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！
孙启明听到外面的动静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
他知道，只要拖延下去，只要等到那些人到来，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！
然而，石云却冷笑一声。
他敏锐地看穿了孙启明的心思。
“你想等他们来救你？”
“还是……杀你灭口？”
石云的话，像是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，狠狠浇在了孙启明的心头！
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。
他知道，自己对于那些人来说，已经是一颗弃子。
无论是落入边防支队手中，还是被那些所谓的“同伙”灭口。
他的下场，都将无比凄惨！
绝望，如同冰冷的毒液，瞬间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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