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瀑,仿佛天河之水倾泻而下,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茫茫雨幕之中。
萧凌云压抑着内心的滔天怒火,一声怒吼,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一脚猛地踹向房门。
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,门板重重倒地,溅起大片水花,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几只寒鸦。
它们在暴雨中发出凄厉的叫声,扑腾着翅膀,慌不择路地飞向阴沉如墨的天空。
苏午像一只受惊的老鼠,蜷缩在床榻的角落,双眼惊恐地望着门外那宛如持刀修罗般的萧凌云。
此刻的他,早已被恐惧彻底击溃,身下一片温热,尿液湿透了裤脚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“萧凌云,你今日要是敢动我,苏家和镇北侯府都不会放过你的!”
苏午声音颤抖,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。
“我已经放弃玩你的婢女了,你也杀了我苏家上百人,咱们两清了如何?”
“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而已,犯不着为她触犯众怒。大不了,我再赔你些银两便是,你就饶我一命吧!”
萧凌云眼中的暴戾愈发浓烈,犹如燃烧的火焰,他将刀尖稳稳地直指苏午的咽喉处,一字一顿地说道:
“嫣儿不是我的婢女,而是我的家人。你若是找我麻烦,我兴许还能留你性命。”
“但你千不该万不该,选择去动嫣儿!苏午,今日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!”
苏午双眼茫然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。
在他的认知里,一个卑贱的奴婢怎能与家人相提并论?
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!
“萧……萧凌云,你……”
他还试图挣扎着狡辩一番,然而萧凌云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。
眼中杀意一闪,刀光霍然亮起,如同一道闪电,直取苏午的人头而去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哐啷一声,一枚石子儿如流星般破空而来,精准地击中萧凌云手中的长刀,将其震开。
“住手!”
萧凌云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。
只见苏青凰端坐在珍珠流苏轿中,从雨夜的深处缓缓走出。
那轿子装饰华丽,在雨幕中散发着一种奢华的气息。
苏青凰身着华服,踩着精致的蚕丝绣花鞋,跨过一地的尸体。
尽管她小心翼翼,但裙摆依旧被庭院中的血泊染红,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蜿蜒的血痕,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。
她本是想来看看苏午这边的进展如何,没想到却看到苏家别院被萧凌云一人屠戮得满目疮痍,一片死寂。
在她身后,还跟着二十名镇北侯府的暗卫。
他们身姿矫健,腰间佩刀在雨夜中泛着清冷的寒光,犹如潜伏的毒蛇,气机遥遥锁定住萧凌云。
只要他有半分异动,便会瞬间拔刀而上,将其斩杀。
苏午看到苏青凰赶来,脸上顿时露出解脱的神色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迫不及待地诉苦道:
“姐,你终于来了,终于来了!再晚来半步,可能就见不到我了。”
“这该死的萧凌云杀我苏家上百人,手段残忍至极,不能就这么饶了他!”
“必须将其千刀万剐,挫骨扬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!”
苏青凰冷冷地看着萧凌云:“你不过是个被萧家扫地出门的丧家犬,竟敢杀我苏家之人?!”
“信不信我一句话,就让你重新戴上罪奴枷锁,永生永世泡在九幽寒狱里,受尽折磨!”
“若你还记得自己姓萧,就该立刻放下屠刀,负荆请罪。”
“苏午是我亲弟,也是镇北侯府之人,你向苏午举刀,是想同门相残不成?”
萧凌云缓缓抬眸,手中刀身微微颤抖,倒映出苏青凰脸上那可怖与狰狞的神情。
“镇北侯府?”
他冷笑一声,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,刀尖轻轻挑起苏午的下巴:
“当初他们对我剖心取血之时,可曾念过一丝血脉之情?!”
“苏青凰,你今日若再敢往前一步,我不介意立刻让苏午去黄泉,替萧天赐探探路。”
“你——”
苏青凰气得浑身发颤,她狠狠一咬银牙,转头望向随行的护军队长,怒喝道:
“还愣着干什么?给我拿下这枉顾宗亲的叛徒!谁能捉拿萧凌云,本世子妃重重有赏!”
就在护卫们拔刀的刹那,一阵清雅的檀香随风飘来,仿佛一缕春风,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天子脚下,何人敢动初试魁首?!”
苏家别院外,一辆青竹马车缓缓停下。
车帘掀开,方存孝身着素袍,在两名书童的搀扶下缓缓走下。
他气质儒雅,腰间悬挂着一枚大印,在暮色的映衬下泛起温润的光泽。
那光芒竟让一众武者手中的刀光都黯然失色。
方孝存在进宫面圣后,便急匆匆回到考场寻找萧凌云,却遍寻无果。
心急如焚的他,立刻借助儒道大印,沿着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文运气息,一路追寻,最终来到了苏家别院中。
“世子妃这是要公然践踏律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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