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顶住!我们还能顶住!”
一名年轻弟子怒吼,却被一道紫色雷光轰飞,口喷鲜血。
绝望,如同潮水,淹没了每一个守城之人的心。
就在这时,两道祥瑞的清光自天际而来,落在城头。来者是两位仙风道骨的老者,合道境的威压如山似岳,正是上清宗的李长老与赵长老!
城头残存的弟子们,眼中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。
“李长老!赵长老!宗门来救我们了!”
“太好了!冬日城有救了!”
然而,李长老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这惨烈的战场,目光落在那些天心峰弟子身上,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。
“尔等擅离宗门,追随叛徒秦奇,已是弥天大罪。宗门念在旧情,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,仿佛在宣读一道冰冷的法旨。
“立刻放弃此城,回归宗门领罚。否则,便与此城一同化为飞灰,咎由自取。”
所有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,和不敢置信的错愕。
一名弟子嘴唇颤抖,上前一步,悲愤地质问。
“长老!我们是在守护这满城百万无辜的凡人!这难道也错了吗?!”
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赵长老,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。
“他们的命,与我上清宗何干?”
“你们……”
所有天心峰弟子,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与温情,被这无情的话语彻底击碎!
短暂的死寂后,一名断臂的弟子猛地拔出长剑,指向城外的紫阳宗大军,发出一声悲壮的嘶吼。
“我等,誓与冬日城共存亡!”
“誓与冬日城共存亡!”
数十道声音汇成一股不屈的洪流,带着最后的决绝,响彻了这片血染的苍穹。
然而,这最后的决绝,在上清宗两位长老眼中,不过是蝼蚁在赴死前的无能狂怒。
李长老轻哼一声,眼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,他拂了拂并无半点尘埃的袖袍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。
“愚不可及。既然你们执意求死,那便怨不得宗门无情。紫阳宗的道友们,请自便。”
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,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,嘴角甚至挂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。
“秦家,也一样。没有太元境坐镇,老夫倒要看看,你们能撑过一炷香,还是半炷香?”
城楼之上,秦家老族长秦战,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,此刻却挺直了如标枪般的脊梁。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城外蓄势待发的紫阳宗大军,手掌早已因用力而捏得发白,但他脸上,没有丝毫畏惧。
“我秦家儿郎,没有跪着生,只有站着死!秦奇……定有后手!”
“后手?”
须发皆白的赵长老闻言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,与李长老对视一眼,两人同时放声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。
“哈哈哈哈!秦战啊秦战,你真是老糊涂了!不会真以为那护国灵官墨羽,每次都会像天神下凡一样来救你们秦家人吧?别做梦了!”
赵长老笑声一收,脸色陡然转为森然,他伸出一根手指,遥遥点着秦战的眉心,一字一句,如同冰锥刺骨。
“老夫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跪下,求我们开口,替你们向紫阳宗求个情。然后,交出万剑图,并当众宣布,将叛徒秦奇逐出家族,与他划清一切界限!如此,你们之前对本宗的无礼,可以既往不咎。否则……”
他阴恻恻地环顾四周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。
“待会儿城破人亡,可就真的没机会了。”
紫阳宗那边,一名面容阴鸷的太元境长老,神识扫荡数遍,确认那股深不可测的护国灵官气息的确未曾出现后,心中大定。
“一群将死之人,还敢负隅顽抗!所有弟子听令,给本座——杀!踏平冬日城,鸡犬不留!”
“杀!”
数万紫阳宗修士的杀喊声汇成一股毁天灭地的音波,刹那间,万千神通法宝化作绚烂而致命的洪流,朝着冬日城本已摇摇欲坠的护城大阵狠狠砸下!
“轰隆——!”
光罩剧烈扭曲,镇魔石上的裂痕再度蔓延,万剑图的最后一点光辉也即将熄灭!
绝望,在每一个守城者的心头疯狂滋生。
就在此时,一个沙哑、慵懒,却又带着无尽霸道与血腥气息的声音,仿佛自九幽地狱传来,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喊杀与爆炸声。
“谁说秦奇少主没有后手?”
“我,就是他的后手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城楼中心,那万剑图的下方。
他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,看似垂暮普通,但那双半开半阖的眸子里,却藏着尸山血海般的滔天煞气!
太元境!而且是积威已久的太元境强者!
“阎屠!”上清宗的李长老失声惊呼,脸上的从容瞬间被骇然取代,“魔宗早已退隐的屠夫阎屠!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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