懿卿进楼推开层层阁门,快速跑进易寯羽的闺房,独留下气喘吁吁的重瞳与钱蓉。懿卿进门不理睬众人,直至青玉榻旁,快速撩开易寯羽的袖纱替她把脉,而指下除了一片冰凉却已什么搏动都没有了。
“可传离巽营中的火影?”易宁问道。
看着连眉梢都已经覆满霜华的易寯羽懿卿双目瞬间斥泪,他紧抿薄唇颤抖着站起身,急速走到餐桌旁,拿过两个杯子,右手从匆匆走近的重瞳腰间抽出一把短刀,撩开自己的左袖便挥刀割腕。
“公子!”众人见此皆是惊叹,唯独重瞳长叹一声,默默退出屋内。
殷红的血液顺着纤然长口快速流入两个杯中,而易宁此刻也已经带着三名火影赶来。眼见杯中已注满,浩天跑上前先为懿卿点穴止血,撕下片袖纱为他包扎伤口。
“快去!”易宁转身吩咐,“先以内力助少主服下杯中血。”
两名火影于左右两侧拉起易寯羽的手,迅速为其输入内力。懿卿拿着杯子,托起她的头,分开她的双唇,缓缓向其口中倒着鲜血,另一名火影以指输内力引血入她腹中。待一杯饮尽,易寯羽身上的薄霜即刻化解,肌体也渐渐不似之前那般僵硬。
“将另一杯拿来!”懿卿大声道,钱蓉立即取了为他递上。
易寯羽面色在饮血后逐步由雪寒转为青白,在杯中红液将尽之时,她已然回复正常肤色,只是微微泛着病态的腊黄。
懿卿抬眼看位于易寯羽左手的火影或因内力损失过快已满头大汗,懿卿回头对易宁道:“速换下一批!”
易宁点头授意,转身令早已候在一旁的另外三个火影上前替换,而原在易寯羽左侧的火影竟体力不支被生生抬走。
懿卿缓缓站起身,钱蓉见他身形摇晃似有不适马上搀扶,怎料他却蹙眉拂袖走开,一副嫌恶表情。钱蓉被他怒然一拒实是惊诧,连连退了好几步,靠在立柱旁垂首不敢言语。
易宁眼见场面尴尬快步走上前扶住懿卿,回头对钱蓉轻声道:“石头人不喜女子伺候,你去守着姐姐吧。”
“是。”钱蓉领命跪坐在青玉榻旁不再言语。
易宁扶懿卿坐下,为其斟上一杯茶,盯着懿卿被血染沁的袖口,顿了顿,蹙眉问道:“你可还撑得住?”
还不等懿卿回答,浩鹄便拔刀出鞘,也拿着个杯子准备引刀接血。浩天见状赶紧拦下,忙问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瞧王公子用自己的血做药引,少主能这样快有起色,我也想出分力啊,总比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吧?”浩鹄答道。
易宁走上前夺走浩鹄的刀,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额头,哭笑不得道:“若是用血做药引姐姐就能好,我会片刻迟疑吗?这天下,只有王公子的血才正对姐姐的寒症。莫说你的血,就算你把心掏出来也救不了姐姐!你若觉得在此闲得发慌,就去替我安顿一下失了内力的火影,别再做傻事了!”
浩鹄本还有问题要问,但看少主确实在好转而易宁的口吻亦轻快不少即知大困已解,与其呆在这里被嫌,倒不如出去。浩鹄一脸委屈的从易宁手中接过长刀,行礼退下。
就这样,一批又一批的火影进屋为易寯羽输送内力,直至巳时已过,明日高悬,最后一批火影才撤出百花苑。懿卿探易寯羽脉息已然恢复,也缓缓抒一口气,安然喝下重瞳刚刚熬好的药,坐于青玉榻上,静静看着易寯羽。
“多亏有你,”易宁浅叹道,“姐姐过年前就有些不适了,断断续续地发低热。这些时日忙,姐姐夙夜忧心,也没有时间好好闭关安养……”
“再过一年你便成年了,要学会为你姐姐分忧。”懿卿半是埋怨地说道,“你要记得,她这病,说到底是因为你才有的。”
这个王公子行事说话真是不客气!浩天听言,心中也略有不悦,但面上更恭谦道:“公子,离巽营的火影们都是您安排特殊训练的,每个皆熟习‘烈焰掌’等火系内功,难道就是为了今日?为防今后意外重发,不如奴也从今日开始学练吧?”
“你和浩鹄是横练的硬功,即使现在开始学也只会致使内力不纯,事倍功半。”易宁明白他故意岔开话题是为了周全自己的颜面,便耐心解释道,“只有纯练火性内功之人的纯净内力再配上王公子的血,才能解姐姐体内寒气。”
“你现下不必去江港巡视,那么……”懿卿坐立起身,握住易寯羽的手,目不斜视,徐徐道,“那件事不必你插手了,把信焚了,去处理应天剩下的事宜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易宁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微蹙眉道,“现在还未到午时,在傍晚时分你怕是又要割血喂与姐姐,这样下去……你的身子还撑得住吗?”
正说着,重瞳又端着一碗药从门口走进,径直走向懿卿,弓下身讲托盘呈在懿卿面前,道:“公子请喝药。”
“王公子的血不就是救治少主的药引吗?饮一次便可,怎么还要割血呢?”浩天看众人不言,懿卿也是一脸凝重,问道,“公子身体不适吗?怎么一再喝药?可要奴寻大夫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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